青海马(青海马家军)

青海马(青海马家军)

西藏牧区主要的运输工具,是驮牛,其次是马。在明、清时,从四川向北形成了多条通往各地的茶马古道,贩运茶叶和其他物资。同时,在明、清时,甘肃、青海安多地区周边形成了天水、河州、西宁、庄浪、甘州等茶马互市,官方严控茶市,以贸易为手段加强对西北吐蕃诸族的羁縻。一般上等马一匹换茶120斤,中等马80斤,下等马60斤。这也是一种特殊的商贸活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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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在当地的生活中是不可缺少的一种工具,除替人代步外,在一些重大的社会活动中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。在婚礼中,新娘的座骑一定是一匹白马,白马表示吉祥顺安。给舅父和父亲送一匹马,给母亲送一头犏乳牛,感谢对新娘的养育之恩。送亲时,女方家由新娘的舅父、爷爷、父亲等组成的十余骑送亲队伍,没有马送不了亲。

没有马不成敬意,没有马无婚礼可言,可见马的重要作用。

赛马及赛马会。草原赛马大多是在祭祀山神时进行,年轻人骑马在山顶、草滩祭祀山神后,便聚集在离山神不远的平滩饮酒歌舞,三口美酒下了肚,激起了彼此赛马的热潮,便纷纷上马,纵马奔驰,欢乐的激情达到了极点。这样年复一年,以祭祀时间、地点为准,形成了固定的赛马会,由一个或数个部落举办,所属寺院既是参与者也是指导者。

传统的赛马会大多是这样产生的。还有在香浪节、佛教法会、传统节日、纪念民族英雄的活动中形成的,甚至在茶马互市中产生的赛马活动,一直延续至今。赛马会,主题就是赛马,有走马、跑马之分,举行时有一定的宗教仪规。首先举行煨桑烟仪式,请僧人念诵经文(如《桑烟文》《十万龙经》等),再举行插箭、放风马旗等活动。此时,僧人对参赛马进行诵经加持后,骑手们走向起点。比赛结束后,取得名次的赛马由组织者颁发奖品,奖品包括哈达、茶砖等,有时以牛、羊、马等进行奖励。最后,部落成员聚集在大帐篷内,有善于辞令者说唱《赛马会赞辞》(藏语称“达玖拉洛”),其主要内容为赛马会的形成、藏族史、部落史,以及赞颂山神和吉祥祝愿等。说完颂词后,众人喝酒吃肉,也唱诵专门的《马赞》歌。

在漫长的历史中,苯教和藏传佛教也先后容纳吸收了藏族先民对马的崇尚与热情,提升了马在藏民族文化中的形象,成为藏民族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伙伴。苯教注重“万物有灵”的思想,马也在苯教信仰中有了重要地位。它既是天马、神马,又是天地、人神间往返的灵物。

安多第一神山阿尼玛卿就是一个穿白袍、头戴红缨白毡帽、骑白马的武神形象。佛教传入吐蕃后,佛苯之争激烈,为利延传,佛苯相互吸收各自所长。后佛教在吐蕃立足,并逐渐形成了具有藏族特色的藏传佛教。在佛教的诸护法神中,出现了一位法力无边的马头明王(藏语称“达真”),亦称马头金刚,其形象马头人身,狰狞恐怖,为大慈大悲观音菩萨之化身,信奉者对其敬仰崇拜,已有千年历史。这样,马就奠定了在佛界和人间的地位,至今信徒众多,并经久不衰。

马头金刚

在藏族人生活的地区,到处都有祭山神(拉什则)的活动,除插箭、嘛呢旗之外,有一个放飞“隆达”的习俗。“隆达”是藏语,有“风马”之意,是由雕印在方形五彩纸上的动物图案制成,其四周有四个动物。琼鸟(神鹏)象征生命力;“达”(猛虎)象征身体;“周”(祥龙)象征繁荣;“森格”(狮子)象征命运。其中心是一匹图形大于四灵兽的宝马,象征灵魂、中心,由四物相护,为吉祥的能动符号,是生命的本源。当用柏香等物燃起桑烟时,人们在浓烈直升的火焰中放飞风马。这种风马连同吉祥经文印在五彩布上,成为风马旗或嘛呢旗,插在山顶,成为民族英雄的精神象征和符号。

藏族不仅有转寺的习惯,而且也有转山的风俗,尤其盛行马年转山。马年在阿尼玛卿神山周边聚集大量人群,前去转山,其景十分壮观。佛教徒认为,佛祖释迦牟尼是在马年正觉成佛的。因此,佛教徒相信在这一年祈求神灵,可以达到消除烦苦、忏悔罪孽、利乐有情之目的。藏族人民有放生习惯,在特定时间,将马、牛、羊等动物,在其角或毛上系上五彩经文条,通过某种宗教仪式,放生野外,自此人不得捕捉、宰杀、贩卖,直到其老死。部分地方有选神马的习惯,挑选部落内最优之马,在马鬃上系彩色经文条,通过诵经等仪轨,将其放于马群中。从此,它就成为了神马,任何人不得捕捉、驮运、买卖或伤害它。

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,英雄是民族之魂。人人歌颂的雄狮格萨尔王便是藏族英雄之首,他原是一个贫困的孩子,经历千难万险,最终经赛马登上了王位。他反击外敌、保卫岭国、除暴安良、扬善惩恶、开拓疆土,成为人人崇拜的英雄。其座马赤兔马被认为是神灵的化身,血统高贵,出身不凡,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,往往善解人意,上天追星,下地飞跃人间,解救英雄于危难之时,成为英雄的保护神,马与人共同创造了英雄的传奇。当英雄功成名就后,便载着英雄返回天庭,这便是英雄与马的精神的升华。

藏戏:马背上的格萨尔